潮新闻 马庆隆 安瑛
昨天（8月10日），全国进入三伏天的“末伏”。未来几天，浙江省内的高温天即将返场，杭州今明两天最高气温将超过35℃。越来越热的天气，似乎在不停提示我们：全球气候的主旋律依然是变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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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7月4日，世界气象组织宣布，热带太平洋已经形成了七年以来的首次厄尔尼诺条件，这可能导致全球气温飙升。
高温之下，咖啡豆快灭绝了？从世界来看，愈发复杂多变的全球气候，正在使咖啡豆在内的多种温敏作物面临更大的减产风险。
你的下一杯咖啡，或许要变得更贵了。
人类怕热，咖啡豆也怕
目前，全球咖啡豆市场主要依靠两个大类：罗布斯塔和阿拉比卡。前者通常用于制作速溶咖啡，而后者常用于制作更高品质的混合咖啡。
和人类一样，咖啡豆也经受不住高温“烤”验。通常认为，阿拉比卡适宜的最佳生长温度为18℃—22℃，而罗布斯塔在22℃—28℃。相比之下，阿拉比卡比罗布斯塔更“怕热”。
高温袭来，阿拉比卡——这一占据全球咖啡产量大头、面向更高端市场的咖啡豆正处于产量危机之中。2012年，英国皇家植物园的研究者发现：受土壤和气候影响，埃塞俄比亚的阿拉比卡已经出现枯萎。他们预判，2080年野生阿拉比卡咖啡的生长地点将减少85%，最坏可能达到99.7%且接近灭绝。
未来是“罗布斯塔”纪元吗？
为应对气候变化，巴西、老挝等地的咖农们早些年已经开始行动，他们将阿拉比卡咖啡产园往更高海拔迁移，有的干脆转型种植罗布斯塔。
未来，与“耐热”“速溶”“高性价比”等关键词紧密关联的罗布斯塔，会成为咖啡市场的主角吗？
事实上，即便罗布斯塔更“耐热”，也难以捱过持续干旱。在全球最大咖啡生产国巴西，上一次经历厄尔尼诺是在2015至2016年，当时巴西最大的罗布斯塔咖啡产区圣埃斯皮里图州遭遇了严重干旱，最终该地罗布斯塔咖啡减产了近四成。
今年，虽然厄尔尼诺仍在路上，但期货市场早已有所反应。据央视财经消息，罗布斯塔咖啡豆的期货价格在今年5月底达到了每吨2783美元，创下了自2008年以来的新高。而国际咖啡组织在2023年6月报告中宣布,罗布斯塔咖啡豆价格达到1995年以来的最高位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“罗布斯塔不怕热”的常识也被重新审视。2020年一项研究指出：罗布斯塔的温敏程度或许被人们低估了，它的最佳生长温度可能在20.5℃以下。同时，全球高温天气正在使罗布斯塔生产潜力下降，这将危及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咖啡业和数百万咖农的生计。
一边是不稳定的原料供给，一边是快速成长的市场需求——国际咖啡组织在2023年的报告中针对咖啡的供应及价格危机发出提醒，并预测世界咖啡市场将再次出现赤字，2022/2023年度将缺口730万袋，相当于同一年度中国从巴西进口的咖啡豆总量的12倍。
喝不到咖啡了？情况暂时没那么糟
虽然受气候、病害等因素影响，全球咖啡豆产量偶尔出现波动，但近30年数据显示总体趋势仍在上扬。
可以看出，阿拉比卡主产地巴西仍占全球咖啡产量大头；越南则靠着种植罗布斯塔从次要产地变身“二号交椅”；中国作为非传统咖啡豆生产国，近年来产量也开始起步上升。如果集齐地球上所有的咖啡豆做一杯咖啡，每一年的味道是怎样的？
对普通消费者来说，最关心的问题是：短期内国内咖啡会不会“一杯难求”——就今年来看，不至于过分担忧。
一边是海外主要产地供应回暖。今年1月，巴西咖啡出口企业委员会发布报告，表示第一次调查的预期产量为3743.51万袋加工阿拉比卡咖啡，比2022年的产量高出14.4%，罗布斯塔产量也只是在去年继创纪录的收成后少许下滑。
另一边，国产咖啡豆在本土市场悄然崛起、供给比重逐渐增加。2019年，云南咖啡生豆出口比重还是70%，2022年已经下降到23.5%。原本只能走“出口转内销”路线的云南豆，正在靠着品质和成本的优势，获得更广泛的市场认可。
另外，人类寻找新品种的步伐未曾停止。2021年，英国《自然植物》杂志介绍了西非一种鲜为人知的稀有野生咖啡品种，它被证明与高品质的阿拉比卡咖啡风味相似，并且更耐高温，可能会成为未来应对咖啡供应链难题的救命稻草。
复杂多变的全球气候之下，口感好、不怕热的“完美咖啡豆”或许最终会诞生出来，但在它出现前，我们既要关心咖啡，更要关心地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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